謹以此文緬懷家鄉(xiāng)那條已經(jīng)逝去的清流,僅愿人們在索取的時候給天下蒼生留一份生存的機會,給它們留一份美麗……
你走了多少年已經(jīng)無人知曉了,只見你日復日年復年地從那走過,你腳下的路基本上就沒有變過……你離開已經(jīng)很久了,但我還是愿意相信你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角落用你自己的方式正走著以前你習慣的路……
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如此清純,如此親切:清澈、溫柔。
我的小手在你柔和的身上探尋童年的樂趣;我的小腳丫子藏在你細柔的衣服下面搓啊搓——搓出“咯咯”的笑聲,搓出童年的回憶;我是水靈,用你身旁長長的水草編出一個個童趣,編出一個個帶尾巴的長長的理想;我是水靈,用你衣服下的滑滑的石頭給魚蝦搭出一個個游戲,搭起一個個帶牙齒的陷阱……而你,總是面帶微笑,將我童年的趣事個個的激起。
晨光中,夕陽里總能見到成群的村婦在你的身旁漂洗、歡笑。
你以你清澈的雙眸洗滌村人身上的塵埃,你用你溫柔的身軀帶走村人一身的疲憊……大家快樂,你也開懷。
我就這么長大著,你也就那樣流著……
當我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整天與你為伴的孩童——那些日子都在忙著做這樣那樣的事情。稍有喘息,在那個桃花飄落的日子。
你面帶愁容,形體憔悴。我早已看不出那曾經(jīng)的你:細細的一股還帶著粉紅的落英——你是要帶著你的情人私奔嗎?又覺得不像。
我不曾想,在我的忽視當中你已經(jīng)變成了這副模樣:人家的路是越走越寬,但你的路卻是越來越窄……雜草、亂石占據(jù)了你曾經(jīng)的美麗。我尋求良久就是看不見印象中你的影子——也許是那些你曾經(jīng)帶去過快樂的村人把你給逼走了——我想是的:我看見了,有人搶了你的新娘,奪走了你們的家還有你們的孩子——我想肯定是的,在你出門的時候我看見一大群人帶著斧子、鋸子向你家走去。后來還來了車,把你的孩子和新娘都裝上去運走了——我還看見你的家被那些人弄得一片狼籍。你是無家可歸,在外面流浪很久了,對吧?!
你別放棄,會好起來的——我相信!我還給你把了一簇雜草,搬走了一些亂石……
我真的不忍最后你的樣子:那是多年以后我再踏上故土。那里只剩下一條隱隱的你曾經(jīng)走過的路,亂草幾乎霸占了你整個身軀——你去了哪里?是真的帶著你的桃花情人私奔了嗎?
我只能懷念了,也只能給你祝福了——我沒有看見你,也沒有看見你的家,只有那條隱隱的你曾經(jīng)走過的小徑——
你去了哪里?
無論在哪里,我都祝福你有一個美麗的家——那里要有綠綠的山崗和茂密的樹林——那會是你的新娘和孩子……
清流,今夜,你能否入得我的夢來?